迭山白水照红星 红军精神传千秋 ——红军长征过迭部

　　红军长征到甘肃,首先进入迭部县境内,在迭部召开俄界会议,攻克天险腊子口,穿越云崖栈道,克服千难万险,在迭部人民的鼎力帮助下,度过了长征途中最后一段艰难历程,在红军长征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位置。红一方面军和红二、四方面军长征先后两次经过迭部,足迹几乎遍布迭部全境,对迭部各族人民产生了广泛的影响,遗留下许多重要的革命遗址和革命文物,长征精神成为宝贵的思想文化财富。

　　一、红一方面军长征过迭部

　　1935年8月下旬,右路军走出草地后,党中央和毛泽东住在离川西北巴西约10里远的牙弄村。为开辟北上抗日的前进道路,打开通往陕甘的大门,党中央和毛泽东发动了著名的包座战役,消灭胡宗南守敌1个团和援敌1个师,为红军北出甘肃南部地区创造了一个极好时机。但张国焘拒不执行中央要左路军迅速过草地,出班佑,朝右路军靠拢,全力向甘肃洮河以东发展的指示,却在四川省的阿坝地区按兵不动,并于9月8日向右路军前敌总指挥部政委发来“武力解决中央”的密电。当晚,毛泽东在阿西村召集周恩来、张闻天、王稼祥、秦邦宪等人举行了中央政治局紧急会议,决定迅速撤离巴西一带的危险区,向甘肃境内运动,并命令林彪率一军团派出先头部队,向俄界(今甘肃省迭部县达拉乡高吉村)前进；由彭德怀率三军团担任后卫,负责保护中央安全脱离危险区。

　　1935年9月11日,党中央、毛泽东独率红一、三军团和中央军委纵队8000余人,离开川北大草原上的最后一个村寨毛弄,沿包座河(流入甘肃境内后当地群众称达拉河)向东北方向的迭山中麓挺进。当红军进入甘南地区的第一个藏族山庄干沟村的山脚下时,山势陡然峻峭,山道狭窄崎岖,左边是高耸入云的危崖绝壁,右边是涧深湍急的达拉河。由于夜晚降了大雨,红军走了几公里后,河水突然暴涨,山洪横溢,淹没了崖下林间的羊肠小道,许多险桥、飞栈被冲毁,一不小心,就会掉进脚下汹涌的激流中去。这给刚经过爬雪山、过草地,长途跋涉后疲惫不堪的红军战士,带来许多困难。先头部队接连越过达拉河上的6座悬空险桥,经过高吉沟口和岗岭村(红军称广利),到达了俄界村。宣传员在甘沟附近的西岸岩石上,写下“北上抗日,夺回失地”的大幅标语,表达了红军战士誓死北上的坚定信念。11日傍晚5时左右,毛泽东等中央领导安全到达俄界,与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一军团军团长林彪、政委聂荣臻等人会合。

　　俄界是个依山傍水、坐北朝南的村寨,藏语是“8个山头”的意思,是根据村后的8个锯齿形的山头而起名的。当时全村共有10余户藏族人家,全是又高又黑的木板住房。红军到时,俄界群众逃避一空,躲避到村后的高山密林里。12日,党中央在这里召开了政治局扩大会议——俄界会议。会议确立了全军的最高领导核心和毛泽东的领导地位,揭露和批判了张国焘的退却主义、军阀主义和分裂红军的错误行为,作出了《关于张国焘同志错误的决定》。会后,党中央还向全军发出中央《为执行北上方针告同志书》,号召红军广大指战员团结在党中央周围,战胜张国焘的分裂路线,为实现中央新的战略目标而奋斗。

　　俄界会议后,9月13日,毛泽东和红军离开俄界村,沿达拉河顺流直下,朝东北方向的旺藏乡行进,途中要经过异常险峻的云崖栈道。由于队伍在狭窄悬空的山道上只能排一路纵队,所以队伍拖至十多公里长,再加上栈道很窄,只容一个人通过,行进花费的时间很长。这天,红军总共走了不到25公里。天黑后,大家在次哇沟口(红军称庶地)的松林里燃起篝火,露宿了一夜。第二天清晨,红军又继续向旺藏寺前进。当晚11时,整个部队才陆续到达今迭部县旺藏乡旺藏寺。该寺是方圆一二百公里内最大的一座寺院,当时有喇嘛四五百人,红军到时他们躲进山林中。一军团住在旺藏村,三军团和军委纵队住在旺藏寺,毛泽东住在居中的茨日那村里。

　　9月15日,红军继续沿白龙江南岸崎岖的山路向东前进,当夜宿营到麻牙寺(红军称莫牙寺)。为安全起见,毛泽东带领20多名参谋和警卫人员,绕道从茨日那村前的仙人桥上渡过白龙江,翻越4000多米的高日卡和娘里宁巴两座大山,直奔卡郎山下的崔古仓村,与大部队汇合。清晨,红军大部队越过25公里长的九龙峡石门栈道,来到多儿沟口的独木桥边。因为麻牙寺在白龙江的北岸,南岸通往北岸的桥梁大部分被烧毁,只剩下这座残缺不全的小木桥。红军约在下午3时到了桥头,与麻牙寺仅一江之隔,但因桥身好像航行在狂涛中的木舟一样浮动着,只容单人逐个通过,所以后卫部队直到晚上12时后才过完独木桥,赶到麻牙寺宿营。

　　16日晨,红军大部队顺着白龙江北岸折转进入然尕沟,红军在深山幽谷中前行,来到一个住有10来户藏民的村庄崔古仓(过去叫谷卡)。当时,该村有个卓尼土司杨积庆的小粮仓,储藏着20万公斤粮食。粮食正是红一方面军奇缺的,因此司令部研究决定,将此仓的粮食分给部队。凡从仓里领粮的单位,须将自己所属部队的番号,如某师、某团、某营、某连等和所拿粮食之数,一一清楚地写在粮仓门板上。该仓不幸于解放前夕被一场大火烧毁。

　　离开崔古仓村,红军冒雨翻过了云雾缭绕的卡郎大山,傍晚到达今迭部县桑坝乡的黑拉村(红军的通司译为“格法”)。第二天黎明,红军从黑拉村出发,越过沙藏村旁的肖合包滩(野狼滩),穿过拿合窝的原始森林,向腊子口方向前进。前方传来先头部队攻克腊子口正在追歼敌人的捷报,红军指战员一听,连开水也顾不得喝,就背起行装,满怀胜利的喜悦,按着原来的行军顺序,向腊子口奔去。

　　9月15日,红军司令部命令红一军团二师担任前卫,第四团为先头团,从旺藏寺出发,向腊子口挺进。当日经过然尕沟,翻过卡郎山,在班藏、五福(吾乎)村宿营。甘肃军阀国民党新编第十四师师长鲁大昌派重兵把守天险要道,设置了两条防线:一条在隘口桥头和两侧山腰,都修筑了碉堡；另一条设在朱立沟口。红四团在团长王开湘、政委杨成武的指挥下,采取正面进攻和侧翼袭击相结合的作战方案,由杨成武带领四个连从正面强攻夺取木桥,由王开湘带领两个连渡过腊子河,攀登悬崖绝壁袭击山顶上的敌人和摧毁大碉堡,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于9月17日凌晨6时左右,突破敌人两道防线,全部占领了天险腊子口。于天黑时毛泽东等领导人和部队住宿在腊子口乡的朱立村。第二天清晨毛泽东等带领红军人翻过最后一座4000多米高的岷山雪峰——铁池梁达拉山(红军称大喇山),向今宕昌县的漩涡、大草滩、哈达铺前进,走出了迭部县境。腊子口战役的胜利,打通了红军进军甘肃的最后一道大门,彻底粉碎了国民党企图阻挠红军北上抗日的阴谋。

　　二、红二、四方面军长征过迭部

　　1936年7月初,红二、四方面军在四川省甘孜会师后,由于朱德、任弼时、刘伯承、贺龙、关向应等人对张国焘的错误进行坚决斗争,广大指战员决定响应党中央的号召,沿着红一方面军的长征路线北上转移。他们先后从甘孜出发,以一个多月的艰苦行军,经过西康的车谷和川西北的阿坝、包座、巴西等雪山草地。红四方面军于1936年8月5日开始进入今甘南州迭部县的达拉乡,然后穿越尼傲峡和九龙峡,到达麻牙寺。但未走上年红一方面军进入然尕沟、翻越卡朗山经桑坝乡去腊子口的那条山路,而是走沿着白龙江顺流而下的大路,经花园乡、水泊沟村到达代古寺和洛大新寺,在寺内住宿一夜后又离开东流的白龙江,越过鹰鸽嘴顺腊子河向北逆行而上,经尖藏村和康多庄,到达腊子口前。8月9日,红四方面军先头部队30军88师攻占了腊子口,歼灭鲁大昌守军约一个营,并顺利越过朱立村的达拉山,于8月19日到达哈达铺,兵临岷州(岷县)城下,实施《洮岷西固战役计划》。

　　8月17日,红二方面军先头部队六军进入迭部达拉沟,沿红四方面军走过的路线经过迭部县。红二军和三十二军在包座休整后,随后跟进。8月23日,红六军经过腊子口,26日到达哈达铺。

　　三、红军长征在迭部留下宝贵的革命财富

　　红军两次过境迭部,给迭部各族人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红军每到一处,总是大力宣传民族政策,宣传北上抗日的革命道理,在沿途留下极为珍贵的革命遗迹。他们在今迭部县达拉沟的巨石崖上写下了“北上抗日,夺回失地”的钢铁誓言,至今还曜曜在目。红军在门板和巨石上写下许多如“对回番民族不压迫”、“红军主张番人信教自由”、“红军是保护番民的军队”、“红军不破坏番人信教自由”、“番民组织自己的政府”、“红军实行公买公卖”等标语。在茨日那用藏汉两文写有标语“番民与汉人一律平等”“保护喇嘛,信教自由!”在一些地方红军遗留下了公文包、军号、铁桶、手榴弹、印章、纸币、布告、记录等,都是极为珍贵的长征文物,现保存在甘南州博物馆和迭部县文化馆及腊子口战役纪念馆。

　　红军经过迭部时,认真贯彻执行民族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尊重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所住过的一切房屋、寺院,都是秋毫无犯,洒扫得干干净净。毛泽东、周恩来在俄界住过后,临行时红军把村寨打扫干净,用过的东西归还原处,损坏的留下赔偿钱。在俄界有一位生病的藏族老阿婆被红军发现后,送到卫生部治好了病。在腊子口朱立村,红军在打麦场打了粮食,付了银元。一位红军战士背水时打破了水罐,给藏族老阿妈赔偿1件毛衣。旺藏寺的一位老和尚直到解放后,还保存着当年与红军互赠的一个银边花碗。在腊子口达拉村,红军住在露天草坡上,不打扰群众。红二、四方面军大部队经过时,许多村庄的群众都主动向红军出售粮食、酥油等东西,交换物品,盛情款待,和睦相处,临别时都依依不舍。红军走后,许多地方的群众掩护收留红军掉队人员,给他们送食物,当向导,送出外乡逃避鲁大昌军队的搜捕和屠杀。所有这些拥军爱民的鱼水情谊,都深深地铭刻在甘南各族人民的心中,永远激励着迭部各族人民。

　　解放后,甘南州委、州政府发扬长征精神,建设和保护长征革命遗址和文物,修建腊子口战役纪念碑、纪念馆,建设俄界会议、茨日那毛主席旧居纪念馆,在党员干部和青少年中进行长征精神和革命传统教育,发展红色旅游,成为经典红色革命教育基地。　　　　　　　(州委党史研究室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