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的位置 : 每日甘肃网  >  甘南  >  甘南新闻

甘南,红军长征否极泰来的一块宝地 ——红一方面军长征过甘南别述(上)

 2021/07/07/ 15:32 来源:甘南日报 韩小东

  □ 韩小东

  从毛主席称为“人生最黑暗的时刻”,到毛主席欣然写出《七律·长征》,红军长征从黑暗危机的极点,走向光明胜利的开端,实现大转变、大逆袭,是从甘南开始的。

  甘南是红军长征的“转运地”,一块否极泰来、风生水起的宝地。

  主席一生最黑暗的时刻

  1960年10月,毛泽东主席在“菊香书屋“接受老朋友埃德加·斯诺专访。

  访谈中,斯诺忽然问主席:“你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是什么时候?”

  主席从容答到:那是1935年的长征途中,在草地与张国焘之间的斗争,“当时党内面临着分裂,甚至有可能发生前途未卜的内战。”

  主席说的最黑暗时刻,就发生在“草地分兵”,党中央和红一方面军即将进入甘南的前夜。

  1935年8月29日,毛主席、陈昌浩、徐向前率右路军走出草地,发起包座战役,歼灭胡宗南的伍诚仁师。中央一边敦促和等待朱德、张国焘带领左路军北上靠拢。一边派林彪、聂荣臻率红一军先期进入甘南迭部达拉河谷探路。

  9月9日,右路军参谋长叶剑英,看到一份张国焘发来的密电,要求右路军南下,“彻底开展党内斗争”。

  叶剑英迅速将电报拿给主席看。

  主席和张闻天、博古立即赶到彭德怀的红3军驻地巴西,同在那里养病的周恩来、王稼祥召开中央政治局会议,史称巴西会议。会议认为:继续说服、等待张国焘率部北上,不仅没有可能,而且可能招致红军内部发生武装冲突的严重后果。会议决定:右路军原红一方面军的红一、三军和中央军委纵队一部先行北上,迅速离开巴西,脱离危险境地。

  9月10日,凌晨2点,中央率军委纵队和红三军向甘南进发。此时,他们与已经在甘南迭部俄界的红1军还有2天的路程。

  黑暗笼罩,火把照明,步履匆匆,党和红军面临分裂,孤军北上,围追堵截,前途未卜。主席当时的心情十分沉重,成为终身难忘的记忆。

  军委纵队领导和红三军高级指挥员,就是以这样的心情在暗夜里向甘南进发的。

  拨云见日的俄界会议

  9月11日,经过2天的急行军,军委纵队和红3军先后到达甘肃甘南迭部达拉的村寨。军委纵队的中央领导在俄界村落脚(今迭部县达拉镇高吉村)。

  为了解决张国焘阴谋分裂活动造成的危局。9月12日党中央在俄界村召开政治局紧急扩大会议。主席在会上作了《关于与四方面军领导者的争论及今后战略方针》的报告;会议通过了《关于张国焘同志的错误的决定》;同意了彭德怀提出的关于缩小部队编制的提议,并决定成立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支队;成立了由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王稼祥和林彪组成的5人团作为全军的最高领导;成立了编制委员会,以李德为主任负责部队的编制工作;再一次确定了红军继续北上的方针。

  俄界会议结束时,主席强调说:我们需要团结,比任何时候更加重要。

  会后,在俄界村小河边,红军召开了营以上干部会议,向干部说明了当时的战略方针和迅速行动的必要性,并向全军发出了为执行北上方针的告同志书。

  随红一方面军北上的还有一部分原属于四方面军的干部战士。早在1935年6月,红一、四方面军会师后,因为红一方面军战损较多,红军总部将红四方面军的3个建制团共3700余人,补充给红一方面军。其中,红33军98师294团,划入红一方面军红一军,编为红4团第2营,原团长张仁初改任红4团副团长兼2营营长。原3个营编为3个连。

  张仁初带领的2营一直担任前卫营任务。后来,负责腊子口战役的正面主攻任务。

  俄界会议,排除了张国焘的错误干扰,再次坚定执行北上正确路线,统一了思想行动,重新整合了一支精坚力量,拨开了乌云挽救了危局。

  出了“虎岭谷” 来到旺藏寺

  9月13日,红一军开路,红三军殿后,依次沿达拉河谷北出,向白龙江河谷进发。

  红军走的这一路,两岸都是茂密的原始森林,村庄稀少,人烟罕见,道路崎岖,栈道接续,伴有落石滑坡,大部队很难快速行进。

  达拉,藏语是“虎岭”的意思。达拉河是由四川阿坝发源由南向北流,流入甘肃甘南,穿越达拉山岭汇入白龙江,在四川境内称包座河,甘肃境内称达拉河。

  达拉河谷自古就是甘川交通的战略要道。达拉河与白龙江交汇的河口要地筑有城堡,是甘川门户(扩建公路时拆毁,仅存城墙残段)。北魏时期在这里设甘松戍,封宕昌羌王梁氏为甘松侯,世代驻守。隋唐为叠州,设都督府守卫。元初,忽必烈欲灭大理,破不了剑门关,向西绕行,取此道入川,并将大量羌氐、西番后裔带入云南。

  红军出谷时,谷口城堡中的守敌早已闻风而逃,部队顺利穿城而过,转而沿白龙江东行。

  13、14日间,部队陆续到达白龙江南岸的旺藏寺休整。一路风餐露宿的主席得已在一座狭小的藏式小楼休息。

  此时,甘肃军阀鲁大昌已将旺藏寺到西固(舟曲县)的栈道和桥梁破坏,在西固、武都方向部署重兵,并且国民党军王均率新3军增援部队即将赶到。沿白龙江东出陇南已不可行。

  红军只能渡过白龙江,突破腊子口北出。

  登上仙人桥 跨过白龙江

  白龙江是嘉陵江的上源,沿着大秦岭源头的迭山、岷山奔腾东流。

  红军来到白龙江边的旺藏寺,算是真正从川西4000米以上的高原地带,下到了2000米以下的谷底,连续3个月在高原上行军打仗,造成的高寒缺氧、饥疲伤病等综合反应一下子被抛到九霄云外,战士们的体能得到迅速恢复,人人精神抖擞,个个身形矫健。

  9月14日,林彪、聂荣臻电令:红1军所部寻找从花园、麻牙、让尕渡河向北的通道。并命令所属第2师(陈光师长、肖华政委、舒同政治部主任)4团(团长王开湘、政委杨成武)为先头部队,连夜向腊子口快速开进。

  八九月间,是甘南迭部的秋雨季,一路阴雨绵绵。红1军出发后,主席一行来到白龙江边,踏上一座藏式木桥,跨将江北行,向腊子口大步而去。

  这座长长的伸臂桥,桥面只有两尺宽的木椽搭接而成,下面是白浪翻滚、咆哮不息、水汽蒸腾的白龙江。远远望去,过桥人像是仙人指路、腾云而行,被人们称为仙人桥。

  白龙江也是秦岭淮河零度等温线的西部延伸线,中国南北气候地理分界线。

  红军跨过了白龙江,就算走完了南方的曲折征程,开始走向广阔的中国西北方。

  崔谷仓得粮 供给部失印

  红军过江北行,进入桑巴地界,来到了卓尼土司杨积庆的“下迭仓管”驻地。随后,红军遇到的一件件怪事,和一个叫范长江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早在1935年7月,上海《大公报》特约通讯员范长江(中共党员,参加南昌起义,后任上海《解放日报》社总编)以到西北考察为名,先期来到红军即将北上路过的地域。

  8月11日,范长江来到哈达铺。1个月之后的9月20日,毛主席也到达哈达铺,并从《大公报》等报纸上,读到了刘志丹与徐海东在陕北活动的消息。

  8月20日,范长江来到甘肃卓尼,拜访了卓尼19世土司杨积庆,两人作了深入交谈。随后,又前往临潭、夏河考察。范长江与红军若即若离,一路先行,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写成稿件,寄往上海《大公报》公开发表。

  在红军到达包座前,国民党和甘肃军阀已经命令卓尼土司杨积庆组织藏兵堵截红军。可是,从俄界、旺藏到桑巴,红军路过迭部杨土司辖地除了遇到零星冷枪之外,并没有遭到大规模阻击。特别是红军经过崔谷仓,看到一座大粮仓却没有一个藏兵把守。

  这是因为杨土司采纳了“让道自保”的策略,暗中修路放粮,好让红军快速通过辖地。因此,红军得到青稞20万斤,每个战士20多斤,真是雪中送碳,解了燃眉之急,红军战士们饱餐一顿,备足干粮,继续奔赴天险腊子口。

  崔谷仓成为长征路上的加油站,成为甘南各族群众支援红军的历史见证。

  红军在崔谷仓,给看仓人妻子写字据时丢失了一颗从中央苏区带来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财政人民委员”大印。

  1934年红军长征前,林伯渠同志担任财政人民委员。长征中,林老担任红军总供给部部长,负责红军的后勤保障工作。红军总供给部每到一地,首要任务就是筹集和分配粮食,保障部队供应,用这颗财政人民委员印章签写借据。

  1988年迭部县电尕乡卡告村藏族农民安告在翻修房屋时,发现了中华苏维埃共和国财政人民委员大印。

  现在,这颗“红军印”被评定为国家一级文物,陈列在迭部县文化馆供人们瞻仰。  

版权声明

为加强原创内容保护,日前,甘肃日报、甘肃日报报业集团各子报、甘肃新媒体集团各平台已将其所有的版权统一授予甘肃媒体版权保护中心进行保护、维权及给第三方的授权许可。即日起,上述媒体采访、拍摄、编辑、制作并刊登的,包括文字、图片、摄影、视频、音频等原创作品,文创产品、文艺作品,以及H5、海报、AR、VR、手绘、沙画、图解等新媒体产品,任何机构、媒体及自媒体未经甘肃媒体版权保护中心许可,不得转载、修改、摘编或以其他方式复制并传播上述作品。

如需使用相关内容,请致电0931-8159799。

甘肃媒体版权保护中心